【一】廉价的父亲
在我生活的那个小镇,有二百来户人家,相隔不是太远,很少有外来人员居住。
父亲在小镇上的名誉很好。早年父亲是农技站的一名司机兼维修工,后来集体解散,父亲便在家务农。父亲的技术很好,他能维修各种机动车辆的故障,于是又在别人的劝说下在街市的十字路口开了一家机动车维修铺面。
尽管生意兴隆,收入却很惨淡。父亲的要价很低,他不会漫天要价。如果遇到熟人或者一些不需要挑换零件的车辆,他会分文不收得去维修和保养。这样每个月下来房租和电费一扣除,所剩无几。母亲为此没少数落父亲,后来铺子被迫关闭。
我们曾有一段时间非常开心,因为再也嗅不到父亲身上浓浓的柴油味和机油味,,再也不用费力的去清洗满是油腻的外套和鞋子。我们可以有时间趴在他的肩头去寻找白发,一根一根拔掉,我们有很多时间和父亲呆在一起。
好景不长,便有邻居上门来央求父亲,去维修,去保养他们的机械。父亲是爽朗人,他从来就不会拒绝一个求助的人。当然,维修和保养永远是免费的。每当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时,还是一身洗不干净的油污和难闻的机油味。母亲已经习惯了父亲的性格,而我们似乎一直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一定要去帮助别人。尤其在商业化的今天,人们尽情的在用金钱去衡量价值,可我的父亲却似乎对金钱无动于衷,尽管我们的生活很拮据。
那是一个午后,父亲在酣睡。轻轻的叩门后,一个陌生的疲惫的男人来找父亲。这个倒霉的男人在赶往回家的路上车子抛锚了,他在别人的推荐下来寻求父亲的帮助。我们的*一反应就是拒绝,因为我们对父亲廉价的付出已经深恶痛绝,他太疲惫了。
“请问任师傅在家吗?”
“不在,我老爹出去了。”
“你们能告诉我,在哪可以找到他吗?”
“不能,因为他出远门了”
……
在我们极力掩盖时,父亲早已站在了身后,正在用一双很严厉的眼神看着我们。维修是免不了的。在那样一个寒冷的深秋,父亲用精湛的技术给路途的行人修好了车子,在别人的千恩万谢后,很终依然分文不取。回家后,父亲把我们叫到身边,告诉我们:钱不是很重要的东西,有时候会成为很沉重的负担。你帮助了人,应该是一种美德,帮助别人是一种善举而不是交易。我们似懂非懂。
后来长大,渐懂人事,也会发现父亲的话是对的。如果把金钱的概念看淡一些,帮助别人是一种非常快乐的事。而我也逐渐变得和父亲一样廉价起来。在一个黄昏里,我和警察一起为一个痴呆的老人找到了他的家人。看到他们喜悦的相拥,我才发现,一个不经意的帮助,会使无助的人得到很大的幸福。
而这一切都是父亲留给我的,他教会了我廉价的生活,尽管收获不了物质的价值,但我们不会觉得清贫。
一个小小的善举会改变一个人,也能改变世界。如果我们的心灵和灵魂没有迷失,这个世界会很暖很暖。
【二】有一种爱叫牵挂
爹很犟,犟了一辈子。
而我又继承了他的个性,完完全全,一丝不苟。只不过我同时又继承了妈妈的开朗和宽厚。
在家里唯有我经常和他开战,战局往往是俩人面红耳赤,气喘如牛,恨不得将对方摁进水缸里呛几口冷水。
父女彼此牵挂着,又彼此僵持着。从不表达,就像树根和叶子,从不妥协却从不割舍。妈妈常常责怪我们,你们前世是肯定是仇家。绝对不是,但我总是对爹吼:我们没有共同语言。
可我还是喜欢吃饭时把他的碗盛得满满的,听他在炕上呵斥我:“贼又不来偷吃你盛那么满干啥?”我喜欢把他的臭鞋子扔了给他卖双新鞋丢在哪儿,看他光着脚丫找鞋子:“我的鞋哪,不知道新鞋磕脚?这败家子。”我喜欢给他花百八十买个衣服说是十八块还听他在那牢骚:“这么皮实干嘛不再买两套?”我喜欢把手指甲在门缝夹道口子,听他在那着急地吼:“夹断了没?”
……
我喜欢听老爹这儿一打哪儿一打地说我坏话,我确信,他和我一样用漠不关心去表达一种不言表的亲情。
大姐总会给老爹早早泡上一杯茶而我总是先喝了。我从不记得去放茶叶,我不喝茶。我从不自觉给他拍拍身上的土,我只是去插手他干的活。爹说:别绊手绊脚。我发牢骚:嘿,这死老头毛病还挺多。在家里也只有我敢叫他死老头,叫死老头时爹在一边偷着乐。
我到北京的前几天,我们又开战。他舍不得我走,却又留不住我,他明知道我终究是要远行的。
我们吵得很凶,他甩了筷子。我也不示弱,甩碗甩锅甩鞋子。摔完了他出去干农活,我知道他又出去偷偷哭,我知道他从不在我们面前流眼泪,他很要面子。而我大声地哭,哭得满脸鼻涕和泪。其实我和老爹一样想发泄一下,爱太深,分离本身就很累。
北京一切都顺利,我打电话给家里,妈妈总是出去和伙伴们去跳健身舞,接电话的是老爹,我们还是没有太多的话,我说一下他就在那呜咽地“嗯”一声,他从不问我过得好不好,只会说一句“闲了就回来”。我们的通话超不过两分钟,挂了电话时我已是泪如泉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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