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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光明使者(选择征文·纪实小说)

来源: 情感文章网 时间:2022-04-28 12:24:44

有这么一群人,常年行走于大山深处,在荆棘丛生、本就无路可走的山林中前行,高高的塔基就是他们的目标。

慢慢地,脚下有了路,这路是靠他们走出来的。

——题记

小溪一直走在前面。

燕山深处43-49号塔基220千伏营铺线的这段巡线路,没有人比小溪熟悉。荆棘丛生,树木高大,遮天蔽日,方圆十几里,没有人烟。只有走到山脚下的一个果园,才有一户农家。他很熟悉那家人,他常在那儿落脚,喝水,吃饭。那家也把他当亲人。

今天随他来巡线的,是才来他班组的两位年轻新工友,一个叫伊晓,一个叫柳尔。他们觉得双脚犹如拖着千斤坠,再也迈不动了,精神状态已不如早上出门时那么精神抖擞。他们带来的面包,早已吃完。他们从43号塔基巡视起,走了五个多小时,还没有走出这片山林。肚子空得“咕咕”地叫唤,身上背着的水已经喝完,真个是饥渴难当,可是,还未到山脚啊,他们无可奈何地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灰色的身影,那是他们巡线班的班长小溪。只见他,每一步都走得那么稳实,还不时地用望远镜观察上空的线路。他一身灰色工作服,一米八三的个子,黑幽幽粗粗的头发,从正中间一分为二,梳朝两边,不禁让人想起上海三十年代教书先生的发型。他眼睛虽然不大,却炯炯有神。此时的他,不时地回过头来朝他们笑笑,说:“快要到了,就快要到了!”其实他已经饿了,也非常口渴,双脚十分疲惫,只是他没有表现出来,他后面跟着两个新人。他必须这样做。

伊晓气喘吁吁地说:“班长,你就蒙吧,三个小时之前你就说快要到了!”

小溪哈哈大笑:“好吧,我们坐下来休息一下。”

伊晓、柳尔一听,早就巴不得班长小溪说这句话,“妈呀”一声,两人一屁股坐了下来,准确地说,是躺在铺满厚厚一层叶子的地面上。

小溪笑道:“你们才来,还不习惯,多出来走几次,就习以为常了。其实,这一段线路,风景很好,你们把巡线当做旅行,心里就是另一种感觉了。我……”

伊晓、柳尔见班长突然不出声了,不免纳闷,齐齐望去,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原来一条绿花蛇正在从班长小溪大腿上爬过。它一米多长,滑腻的身上满是花纹,通体碧绿,令人恐惧的尖眼射出冷冷的光,头恶狠狠地向上抬着,红红的嘴里的两根须子还一动一动的,身子在不停地蠕动。

小溪脸色凝重,斜躺着的身子一动不动,双眼紧紧盯住蛇。伊晓、柳尔吓得不敢出声,此前班长小溪早就告诫过他们,山上沟壑遍布,密林幽深,杂草丛生,到处都可能遇到无法预料的险情,走这样的路,一定要当心啊!如果在山上碰见蛇,不要惊动它们,绕开走。万一脚边有蛇,不要大惊小怪,蛇会自动爬开。

果然,这条绿色的花纹蛇没有停下,一溜烟爬过小溪的双腿,朝一边茂密的荆棘丛中爬去,消失不见。

伊晓、柳尔这才一下子爬了起来,就像蛇是从他们身上爬过一样,惊慌失措,心还在“砰砰”乱跳。小溪望着他俩,笑笑,从容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叶子,说:“经常碰见这样的事,可不能慌张。你不伤害它们,它们很友好的。”

这次巡线他们得爬三座山、过两条深沟,行走路程直径长度3500米,杆塔7基。也许,3500米的直线路程,放在平地上行走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可置身于上了坡又要下坡,下了坡又要上坡,碎石遍布,荆棘丛生,毒蛇怪虫出沒,马蜂疾飞,似有似无的山路中,这就被增加了数倍,步步惊心。更何况小溪领着两个新手呢!

小溪说:“走吧,不能耽误。要是在平时,已经在山脚乌大爷家喝茶啦,今天都已经歇四次!再不走快一点,天黑了很麻烦。”

伊晓、柳尔一听,二人顿时不好意思,今天*一次上班,算是栽到家了,不知班长会如何看待呢?

出发时,小溪对巡线工作做了详细交代。各组开始全副武装自己——工作服、安全帽、胶鞋、望远镜、工具包、测高仪、照相机、巡线统计表、急救包一应俱全。伊晓、柳尔跟班长小溪一组。带新人是很辛苦的。

他们终于来到很后一座塔基处。小溪拍拍身上随时挎着几样东西:工具包、望远镜、照相机,说:“这是我的三件宝贝。”说着,他取下望远镜,对着塔基,从上到下仔细观察,不放过导地线、铁塔松紧度、杆号牌、警示牌等任何一个角落,确定没有异常,才放下望远镜。然后,又取出照相机,对着塔基照了一张,才回过头来对二人说:“以后你们来,就这个样操作。一定要仔细,不要放过任何一处可疑点。”

伊晓摸摸背上的测高仪,笑笑,没有说话。他性格文静,不善张扬。身挎工具包的柳尔,则性格外向,活泼开朗,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得意地说:“还可以当拐杖呢!”

伊晓笑道:“甚好,拿回去收着,老了用得着。不过你要捡两根。”

柳尔纳闷地问:“为啥?”

伊晓:“老俩个呗!哈哈哈!”

柳尔一听,方知被愚弄,抡起棍子佯装着朝伊晓打去。伊晓赶紧跑,柳尔后面追。二人抓住树木跃来跃去。小树枝被扯得哗哗作响。小溪看到两人积极性已被调起,脸上露出笑容,放心地朝前方走去。

突然,伊晓、柳尔哇哇乱叫……

小溪回头一看,不好!他们俩刚玩耍时,不小心戳着树上的马蜂窝了!只见两人头上黄点乱飞,看他们痛苦的神情,料定已经被叮咬。小溪大叫:“快躺倒别动,掀起外衣蒙住头。”

伊晓、柳尔一听,恍然大悟,立即躺倒,一动不动。

两人暗想,真笨!学校老师早就教过的预防马蜂叮咬的常识:“马蜂和蜜蜂不一样,以食肉为主,较凶猛,有的还带有毒性,一旦惹上,被蛰得厉害的会致命。马蜂对活动的生物很敏感,万一遇上马蜂追,不要跑,马上蹲下不要动,用衣服之类的保护好自己的头。千万别乱动或奔跑,因为马蜂飞得很快,反应也很灵敏,越跑追得越紧。”果然,稍后马蜂飞回窝里了。小溪叫起两人,迅速离开。

伊晓、柳尔跟随小溪才走出五十来米,只听得扑通一声,伊晓倒地不省人事,昏了过去。

待伊晓醒来,已是第二天上午九点。

“爷爷,他醒了!”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喊道。

伊晓一看,床边坐着一个身着碎花衫的女孩子,模样二十多岁吧,黑幽幽的长发披在肩上,脸庞子红扑扑的。微风吹来,一阵异性香体味扑鼻而入。

伊晓慌忙坐了起来。

“别动,小伙子。好好躺着,算你幸运,遇上了俺老汉。否则,你这般伤情,来不及赶到医院,就有生命危险。俺老汉祖上秘方,专医马蜂蛰伤。小溪,三年前俺医过他一次。从那时起,俺这儿成了他常来的地方。昨晚,就是他与另一个虎头虎脑的小伙子背你到这儿的。俺叫他们回去了。俺给你敷了药,喝了药汤。保你没事。嘿嘿!”一个老汉模样的人进来,摸着胡须呵呵说道。

老汉姓乌,叫乌江南,做了一辈子的山林管理员,与自己的儿子儿媳孙女生活在一起。但平时多在大山脚孙女的林果园居住,一来巡山方便,二来与孙女作伴,夜里给孙女壮壮胆。女孩叫乌璃,遵化市职业技术学校毕业,学的是林果种植。她在这山脚下承包了五十多亩山坡地,种植大量的水果树,主要是苹果、柑橘、柠檬等。

一家人都与小溪很熟悉,乌璃亲切地叫小溪为溪哥,小溪叫乌老汉为乌大爷。这儿是小溪这个班组巡线下山的必经之地。三年前,小溪巡线时,在砍伐影响线路的大树时,不慎被马蜂叮了,幸好遇上巡山的乌大爷,把晕头晕脑的小溪扶下山,来到孙女果园房子里,及时给服药,清毒,包扎,他才转危为安。按小溪的话说就是,没有风餐露宿过,没有被马蜂叮过,没有在野外跌过,是当不了一名合格巡线员的。

小溪负责的唐山供电公司输电运检室运维四班,管辖35-220千伏输电线路45条,共计725.6公里。全班十个人,人人都有这些经历,身上都有被马蜂叮咬过的伤痕。作为班长的小溪,就更莫说了,连屁股上都有三处,他不好意思对外说,只有他自己知道。

伊晓、柳尔都被马蜂叮。柳尔被叮处长了一个大红包,乌大爷给他抹了药就无事了。小溪没有料到伊晓竟然会晕倒,这可能是个人的体质的原因吧。看到伊晓没有危险,已经睡了,他带着柳尔才搭车返回单位。

今天一大早,他带上柳尔,驱车来到乌璃果园,看望伊晓。

“说到曹操曹操就到。溪哥来了,爷爷。”乌璃正在门边洗衣服,看见小溪与柳尔,笑着说道。

“乌大爷好,乌璃妹子好!伊晓好些了吗?”小溪边问边大踏步走了进来。

“班长,我已经好了。今天还去巡线吗?”伊晓已经站起来了,很有精神地问道。

“好了就好。以后要注意。尽可能不再出现这样的事。”听了班长的话,柳尔与伊晓对望了一眼,很不好意思,还不是两个人疯闹惹的祸。

这时,小溪说:“今天是星期六,对别人来说是休息日,对我们巡线工,不存在这一说。现在需要我们先处理一个事故,然后顺着坝子,巡线到洋儿河。走吧!”

小溪给了乌大爷一张钱,说:“乌大爷,这一百元钱作为伊晓的治疗成本费和住宿费。”

乌大爷没有推辞,这已是他与小溪班组达成的默契。首先几次他硬是不要,小溪不同意,说以后还会出现这情况,还要找他。如不要钱,以后就不好意思来找他。乌大爷再也没有推辞。于是,乌璃果园成了小溪班组的落脚点之一。有时在这儿吃一顿饭,有时也只是喝喝水。

小溪大踏步地走向停在外面的车子,伊晓、柳尔也跟着就往外走去。

乌大爷与乌璃在门口相送。伊晓向乌大爷挥挥手,不断说着“谢谢”,又望了望乌璃,乌璃也在望他。

这逃不过柳尔的眼睛,柳尔笑道:“住一夜就住出感情来了啊?还依依不舍的,眼睛对望。我希望你成为这儿的乘龙快婿,以后我们来这儿就会更方便。只可惜你有对象,别花心啊。”

伊晓被柳尔说破心思,甚为尴尬,不理他,抢走几步,赶上了小溪。

三人驱车来到一处稻田边,到处是绿油油的秧苗,长势喜人,就连稻田边的埂子,青草也是绿郁葱葱。很多不知名的小花正在绽放,嗡嗡飞舞的蜜蜂和几只土蜂子在花上翩翩起舞,辛勤采酿。

这条输电线路几乎有一半线路都在稻田地中。小溪每到刮风下雨,就担心它顶不住。事实上果然如此,好象故意和小溪过不去似的。去年夏季就折腾了他们6次之多。今天它又发脾气了。小溪依靠公司调度提供的故障测距算了算,一猜就是这片水田。经实地勘察。果然,故障段正是水田。

小溪说:“走!”

柳尔瞪着眼睛,问:“怎么走?”

小溪说得很自然:“瞎子过河——趟呗!”说完脱下鞋子,左手拎着工作鞋,右手拿着望远镜,脚下踩着田里的凉凉的稀包泥,往那些塔基走去。伊晓、柳尔互相望了望,无奈地弯腰,脱鞋,卷起裤脚,提鞋,跟在班长后面,高一脚底一脚往前走去。

小溪利用望远镜仔细观察,到底是哪座塔基有故障?要一一细查。好在没走几座基杆塔,就找到了故障点。这个塔基掉闸了。

一般情况下,线路故障掉闸有雷击掉闸、鸟粪掉闸。小溪赶紧作进一步检查,原来是塔基上的鸟窝造成故障的,是鸟害掉闸,估计是大鸟排便。当然巡线员就熟知了。这是指站立在杆塔上方的大鸟排便引起的。鸟排便一般都在凌晨,当它排便时,粪便沿着瓷瓶片流到导线上,瞬间发生接地故障,造成线路掉闸。

对于小溪来说,很重要的是找到故障,找到了就容易了。他三下五除二地动作起来。很快,故障就被排除。

柳尔看到自己一身的稀泥巴,生气地说:“鸟啊鸟,真想把你这该死的鸟掐死,干嘛总在杆塔上搭窝呢?害得我们休息日都不能在我们的窝里安稳地呆着。”

伊晓说他:“诗兴大发了啊,鸟啊鸟的!”

“哈哈哈……”水田里笑声朗朗。

直到天快黑了,他们才回到家。

伊晓、柳尔向班长告别,两人回到宿舍,一头扑在床上,就不想再起来。

过了一会儿,伊晓说:“这种工作,两头见黑,没有料到巡线员这么辛苦啊!”

柳尔累得不想说话,内心明白,自己父母都在市里任职,下来前对自己说过,工作满一年,就把他调进市里供电公司上班。此时听了伊晓的话,他没有接话,很快就呼呼入睡了。

伊晓见柳尔睡着了,自己虽疲劳不堪,却无法入睡。悠悠夜风,带走了他的幽梦。刚才在路上接到女友的电话,责怪他昨天今天打电话给他,怎么不回?伊晓说,大山里很多时候没有信号。女友哼了一声,叫他尽快想办法调进市里,否则,她就要与他说拜拜。他听了不知如何回答,“嗯嗯啊啊”一半天,女友不耐烦地挂了电话。伊晓苦笑了一声,看到女友不可一世的态度,他不由得想起乌璃来。她是那般的清纯,清澈的大眼睛总是温柔的,悉心地照料他,给人的感觉是总乐呵呵的。她不愿在市里,专程跑到大山脚下承包果园,真不简单啊!他突然感谢起那叮他的马蜂来了,甚至埋怨马蜂为什么不多叮一处,好在乌大爷家那儿多睡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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