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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岸】故乡记忆_1

来源: 情感文章网 时间:2019-11-11 12:37:09
摘要:老井,皂角树,牛槽,牛槽边永不疲倦地咀嚼着的水牛,蹲在牛槽边吸旱烟的男人,坐在皂角树根上纳鞋底的女人,围着皂角树跑来跑去的孩子,在风中哗哗作响的长长的皂角、石磨……早已被岁月的风吹散,但却挥之不去,且越来越厚重。只因那是镌刻在记忆深处很很迷人的风景,这么多年来,难舍,难忘。 一、老井   老井,是深嵌在村庄心脏上的一枚印记,与村民的生活息息相关,承载着他们的喜怒哀乐。   老井,是村庄明亮的眼眸,清冽的井水倒映着蓝天、白云,倒映着绿树、红花,倒映着村民同样明亮的眼眸。   老井,是我记忆深处很为温暖沉静,也是很为惊恐沉重的风景。   老井,以它特有的风韵和村庄依偎在一起,用它穿透岁月的眼,时刻注视着村庄的更替变迁。   先秦诗人佚名在《击壤歌》中写道:“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帝力于我何有哉。”民谣描绘了上古尧时代的太平盛景,也反映了农耕文化的显著特点,是劳动人民自食其力生活的真实写照。   《圣经·约书亚记》中记载:“迦勒说:‘谁能攻打基列西弗,将城夺取,我就把我的女儿押撒给他为妻;’兄弟基纳斯的儿子俄陀聂夺取了那城,迦勒就把女儿押撒给他为妻。押撒过门的时候,劝丈夫同她父亲求一块田,押撒一下驴,迦勒就问她说:‘你要什么?’她说:‘求你赐福给我,你既将我安置在南地,求你也给我水泉。’她父亲就把上泉下泉赐给她。”有良田有佳泉,何等浩荡的祝福!   村中有井,村外有田,是村民们理想的家园。井水滋润着乡村人们清贫却也幸福的生活。   小时候,村子里有很多眼水井。我家住在村子的很南头,离家很近的是村南试验田里的一眼老井。   “穷锅屋富水缸”是每个农人都烂熟于心的道理,全村家家户户都备有一口粗瓷大水缸。每天清晨,家家都要从井里挑水,注满水缸。这样,一整天里,人吃畜饮就有了保障。另外,锅屋里是不能放过多柴火的,因为人总有疏忽的时候,一旦锅底的柴火掉出来,干净的锅屋里,总不至于引发火灾。如若真有不测,还有一缸水可以救急。   每天东方泛起鱼肚白,人们便开始三三两两地挑水去,这时,村里很热闹的地方就是水井旁。晨雾中,他们相互打着招呼,你来我往,吱吱呀呀、叮叮咚咚,忙个不休。铁桶的撞击声,人们的欢笑声,在老井的上空回荡。   刚打出来的井水清冽甘甜。天热的时候,焦渴的人们,无论大人,还是孩子,一律蹲在桶旁,伏在桶沿上,马儿样一番痛饮,井水清凉凉、甜滋滋,如饮甘霖,那种透心的清爽、畅快之感是任何佳酿不得相比的。   老井离家不远,姐姐挑水,我总喜欢跟在后面,老井像个深不可测的无底洞,我从不敢靠前,姐姐也不许我靠前。光是欣赏姐姐打水、挑水的一招一式就足以让我高兴不已。   湿漉漉的井台旁,姐姐抓起同样湿漉漉的井绳,系在水桶的提梁上,两只手交替“嗖嗖”放下绳子,待水桶降至水面时,只见姐姐一晃一松一提,伴随着“扑通”声,一桶水打满。姐姐憋足一口气,慢慢收绳,一桶清冽的水便提上来。   姐姐的水桶在井里是如何完成打水这个动作的,我想了那么多年,也没弄明白。就在我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还是迷惑不解。百度才知道其间的要领:当下放井绳至水桶底部与井水水面平稳贴合的时候,将水桶贴合一边井壁,然后将手中的绳子轻提起并稍微用力向贴合井壁的相反方向来回一甩,让水桶整个翻转过来,并下沉到井水中。待整个水桶完全下沉到井水中,再慢慢提起即可。   现在想来,姐姐该是反复琢磨、练习了多少遍,才掌握了该打水的技巧。   姐姐挑着满满两大桶水,两个沉甸甸的水桶随着姐姐的脚步有节奏地一颤一颤,像是踩在云朵上一般。姐姐两根乌黑油亮的大辫子垂到腰际,随着扁担的颤动一摆一摆,好看极了!在我的欢呼雀跃中,姐姐把两大桶水稳稳妥妥挑回家。有时为防止水咣出,姐姐都让在我井旁扯一把干净的青草叶放在水桶里,一路不滴地挑回家。回到家,我看到姐姐的鼻尖、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两朵红霞飞上姐姐的两颊,挑水的姐姐真美。   我常想,我什么时候能像姐姐那样,娴熟轻松地把满满一桶水挑回家。   犹记得,在我的再三央求下,姐姐终于同意让我挑空水桶,我的个子太矮,姐姐便把勾担的铁挂在扁担上绕了一圈,放在我肩头一试,不高不矮正合适。我兴奋地学着姐姐迈开步子,结果还没走几步,那两个水桶便在肩上一齐左扭扭右扭扭,扭得我无法行走,更别想像姐姐那样扭动腰肢了。   后来,再大些,我的身高已经能挑起担子。   记得,爹曾让我把一些无法扬干净的麦子从场里挑回家,不足一里的路,我仿佛走了一个世纪,加在一起不足半桶的麦子,压在我的肩上,仿佛千斤重担。一开始,我还挺兴奋,感觉爹终于看得起我,交付我如此重要的任务。兴奋使然,没觉着有多重,只是那担子一上我的肩就开始和我作对,又像小时候一样,两个桶在肩上一齐左扭扭右扭扭,扭得我无法前行,只得停下来稳住再走。谁知没走几步,故伎重演,那两个扭来扭去的水桶越来越沉,压得我的肩膀火辣辣的疼,我不得不双手抱住扁担使劲向上托着。走几步,还是不行,我脱下湿透的褂子,包在扁担上,就那么一步三扭,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终于捱到家。爹很是不解,问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我不敢说出实情,怕大家笑话我。   那次的经历,让我感觉肩挑是世界上很累很难的活计。从此,我再也不羡慕挑水。也更加明白姐姐和爹劳动的艰辛。明白了当重担压肩头,除了走下去,别无选择的道理。   早在很多年前,村里便再也没有水井。近几年,为了灌溉方便,田间地头打了很多水井,都是只在地上部分留有一截可供抽水机插接的管子,再也没有敞开着口的水井,安全该是其中很主要的原因。   其实,我对老井很多也是很恐惧沉重的记忆却是和“投井”有关,这也是村里的老井为何消失殆尽的主要原因。   村里骂人缺德,就说:“寻死不跳吃水的井,你咋就那么缺德呀?”农村日子苦,想不开了,寻死也不能往吃水井里跳的。可是,我生平见过的*一个死人竟是跳我村实验田里那口老井死的。   她是一个远房的大娘,就住在我家屋后。   小时候,虽然是前后院,但是我家和她家很少交往。我从没去过她家,也很少见她,只听说她好像病了,精神不太好。只记得她家里有一棵很大的梧桐树,如盖的树冠一直伸到我家屋顶,和我家堂屋前那棵同样粗壮的梧桐树在空中相拥相握。花开时节,一串串漂亮的梧桐花在村子上空摇曳出一片迷人的紫霞,香味在整个村子飘荡。   梧桐花落的时候,我家房顶,院子、后面的胡同,乃至方圆一里开外,都可见到梧桐花美丽的身影。   就是在一个梧桐花落的季节,夜间一场雨夹裹着风,淋淋沥沥了一夜。我想,院子里又该铺满梧桐花了吧?天刚蒙蒙亮,我便急匆匆起床,还没来得及向院子里看上一眼,就被墙外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吓呆,接着是一阵噪杂的脚步声。   院子里落满厚厚一层梧桐花,很多都是正值花期饱满鲜艳的样子,该是被风雨硬生生撕扯下来的吧?我已没有心思关心梧桐花的事,踩着满地的落花,带着无边的恐惧跟随姐姐走出家门。路上全是人,全是一副惊惧、神秘的表情。在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中,好像是有人跳井了。在人们的叫嚷和哭喊声中,一团人急速前移,走至我家门口时,我看到人群中几个壮年男人抬着一个女人,湿漉漉的头发一缕缕盖垂在脸上,衣服和头发一直在滴着水,露着惨白的脚和肚皮。我*一次看到这么白的肚皮,我的心跳到嗓子眼上,无边的恐惧在心头蔓延。   小小的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该是多么大的绝望才能滋生出在风雨交加的夜晚向井里纵身一跳的决心。心灰意冷,心如死灰,不过如此吧?   按照村里的规矩,吃水的井是不能跳的。可是,绝望至极的人,谁还会顾得上这些?   自此,那口井便被人填上。我对挑水再也不迷恋,相反,对老井产生了更多的恐惧。   后来,村里安了自来水,村周围的水井多数都被填上了,只剩下村南田间的一口井留着,因为离村子远,鲜有孩子过去。无奈,这张开的井口,总会对无望的人产生诸多诱惑。村东的一个很老实的青年因为和父亲吵了一架,几日不见,很终,有人在井里发现了他,捞出时,尸体已经浮肿变形。   这原来也是口吃人的井。这事后,人们再次用土填平了水井。村子里的很后一口老井在人们的无奈与怨愤中夷为平地,结束了自己灌溉田园、滋润心田的使命。   我不知道,就在填上这口水井的时候,对那些曾经挖过水井或对水井有过深厚感情的人来说该是何等的不舍与眷恋。当初之所以留下它,该是给这些人和村子以及田地留有一份美好的念想吧?   无奈,人命大于天。谁还敢让这无辜的水井再次见证一个生命的离去?   “离别家乡岁月多,近来人事半消磨。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贺知章是幸运的,虽然离开家乡将近五十年,虽然回乡时儿童相见不相识,但他依然能看到小时候门前依旧清澈的镜湖水和依旧有绿荷映日波光粼粼的湖面。而老井和我却再也无缘相见。那几口老井也随着时代的变迁和各自的命运,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记忆。      二、牛槽·皂角树   想念故乡是从想念一棵树开始的。树是故乡的标志,有村庄的地方就会有树。蓝天白云下那绿意荡漾的的绿色云朵是故乡的生命和魂魄。村庄再清贫,也不会忘记给自己植一抹绿色。   在我记忆的深处,我们六队摇摇欲坠的牛棚、憨厚耿直的队长、淳朴善良的村民,一如一张老照片的远景,本来就模糊不清,现在更是如在梦里一般虚无。可是,在诸多模糊的碎片中,却有一棵树如照片的主体形象,如此清晰,如此难忘。那便是大队路边的一棵古老的皂角树。   谁也说不上那棵皂角树有多久远,反正,就在我们村子建立的时候,它就早已长在那里。   皂角树旁边有一个长长的石牛槽。石槽上的斑斑痕迹,烙印着岁月的久远和时光的沧桑。清凉的井水倒进石槽里,干活归来的水牛“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喝了个饱。然后,叼起嫩绿的青草,慢慢咀嚼,像一位哲人一般,翻阅着村庄的悠悠岁月……   皂角树下,老队长带领我们六队的村民们,在贫瘠的土地上播种小麦,播种玉米,播种希望。   每天早上,吃过早饭的村民聚在大树下,牛槽边、大树露出的根、手推车,即便是路边的一块石头都是座位,大家或蹲或站,开会,听队长安排一天的工作。男劳力从兜里掏出裁的整整齐齐的孩子用过的作业本,再捏一撮从黄烟楼里捡来碾碎的烟沫,卷一卷,沾点唾沫一粘,一支烟就完成,大家吸得津津有味。干活累了或是闲着的时候,吸一支烟,是他们很享受的时刻。妇女们很是舍不得浪费掉一分一秒的时光,掏出鞋底或是做了一半的鞋子,拿针在头上蹭一蹭,便开始飞针走线。小孩子们则在大人后边捉起了迷藏,更有甚者,趁大人不注意的功夫,“蹭蹭蹭”爬上浓密的皂角树,风儿吹过,皂角树“哗啦啦”响过,像是积极响应队长的号召。   那时候,我们不知道它叫皂角树,或许是看其长长的皂角和“哗啦啦”的风声,大家都喊它“哗啦鞭”,这名字叫得有声有色。它之所以有如此大的声响,该是和其蜡质的油光锃亮的厚厚叶片和长长的皂角有关吧。虽然我们不知道它叫皂角树,但是我们却知道它有可以洗衣、洗头的奇效。采一些皂角弄碎,放在水里,洗过的头发,柔滑光亮,还有一股清新的香味,赛过现在的任何高级洗发水;洗过的衣服同样干净清爽。在那物质资源贫乏的年代,皂角可谓不可多得的珍品。皂角种子上一层厚厚的透明胶装粘膜,是我们这些孩子们津津乐食的美味。   时光荏苒,村子里那棵粗大的皂角树、树旁的长长的石牛槽和吃草的水牛早已不见了踪影。它们从村庄里走失了,像个没家的孩子兀自站在村口,记载着村庄的历史和岁月的更替。      三、石磨   关于石磨的记忆该是和“愁”字有关。一圈一圈,无休无止,怎一个“愁”字了得?   小学时,和妹妹一起推磨,实在无聊,便“作诗”取乐。记得那次我们推的是黄豆,一遭一遭,永远转不出这个磨道。一粒粒泡好的豆子,掺着水顺着磨眼倒进去,在我们抱着磨棍一圈圈的转动中,一些白色的浆液和豆子的碎渣从两片磨盘中流出。我们的汗水也从脊背、额头、鼻尖冒出。我们便脱下毛衣,顺手挂在身边的香椿树上,继续推。反正都是我们的活,愁也没用,只好把目光放在盆里越来越少的豆子和磨道里越来越多的豆浆上。有风儿吹来,感觉舒服一些,盆里的豆子越来越少,我们便高兴起来,“诗兴”大发,你一句我一句地作起“诗”来。每说一句,两个人就大笑一番,连妈妈都感觉奇怪,这次怎么不但没有怨言还笑声不断呢!那次的推磨作诗事件至今记忆犹新,只是作了那么多,只记住下面几句:“磨推一千遭,毛衣挂树梢,一盆豆下肚,白雪落膝下。”我们当时还纠结于几个字词的押韵问题,无奈学识太浅,怎么改也不合心意。   那时候,所有的食品都是手工的,像推磨、烙煎饼这样的活,几乎没几天就要重复一次。一般,白天还要忙地里的活,所以,推磨、烙煎饼的事都是在天亮前完成。通常,大家睡意正浓时,便被爹喊醒,起来推磨,常常是抱着磨棍睡着,磨棍掉了才猛然惊醒。   石磨,在村里就像家里的锅灶一样不可或缺,家家都有。那时,有的是可以磨的东西。地瓜干、小麦、玉米都可以磨。黑硬的地瓜煎饼实在难以下咽,我们便开始期盼香喷喷、细腻柔软的小麦煎饼。后来,我们果真吃上了小麦煎饼。再后来,村里有了磨坊,磨坊里有电磨,我们便再也不用推磨。电闸一扳,顷刻间,小麦玉米便魔术般变成白花花的面粉和金黄金黄的玉米粉。   如此,石磨已没有存在的价值,它像个寿终正寝的老人,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没有了用武之地,便不必再占那么大的地方,于是,几乎家家户户都掀掉石磨,堆在墙角或是村头,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在岁月的风雨中,一点点破损,老去。   一日,我在一公园里看到一些磨盘被铺在水中,像是一片片巨大的荷叶,几个孩子高兴地在其间跳来跳去。磨盘像个慈祥的老人,看着孩子们在其身上洒下一路欢笑。   “背井离乡”,在那个离不开井的岁月,可不就是人生中一件很为凄惨的事吗?没了水吃,还能在村里待得下去吗?一个人,失去了井,就失去了家园。离开了井,就离别了故乡。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水就是指的故乡的井与河流,土就是故乡的田地。家乡的土是接续地气的灵丹妙药,伴水喝下去,就可以适应一个新地方的水土。   如今村民们家家都安上了清凉凉的自来水,井的概念随着时光的流逝,也早已淡忘在人们的记忆中。   有人说,家乡的地是根植精神的沃土,无论游走多远,永远走不出梦想的家园。家乡的水犹如母乳,一旦啜饮过,就孕育出不掉剪不断理还乱的浓浓乡情。   是的,离开故乡多年的我,像一个风筝,飞得再远,也飞不出故乡的视野。   老井,皂角树,牛槽,牛槽边永不疲倦地咀嚼着的水牛,蹲在牛槽边吸旱烟的男人,坐在皂角树根上纳鞋底的女人,围着皂角树跑来跑去的孩子,在风中哗哗作响的长长的皂角、石磨……早已被岁月的风吹散,但却挥之不去,且越来越厚重。只因那是镌刻在记忆深处很很迷人的风景,这么多年来,难舍,难忘。 武汉癫痫小发作的药物导致女性癫痫发作的诱因是哪些癫痫病检查方法诊断癫痫病有哪些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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