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又开学了,不知道那个卖花的男孩有没有回家?
半月前的一个晚上,我坐在公园的草坪上欣赏着那半勾弦月,凉爽的夜风在摇着灯影中的大王椰子树。我看见一个穿红裤的瘦女孩在追着一对对情侣,那是一位卖花女。每走过一对情侣,那小女孩便迎上去,低低地说:“哥哥!买一枝花送给姐姐吧。”然后侧待一旁,或缓步相随。有的恋人依旧低语浅笑,看也不看那小女孩,仿佛周围什么也没有,有的接过花抚弄一番又递回去。当女孩走到假山下一对恋人面前时,那对情侣拍拍衣服走了。
我也有些黯然,因为十多次了,那女孩都没卖出去一枝花。我很想买一枝,尽管除了天上的月亮和地上的树影我无处可送。可女孩看都不看这边,大约她认为孤零零的一个人是不会买花的。这时,出现了一个男孩,也是瘦瘦的,比女孩矮半个头,他们碰在一起交流了些什么,又分开了,继续向情人们兜售鲜花。
在一个巨大的花坛旁,我赶上小男孩:“什么花,小朋友?”“玫瑰。”他怯怯地打量我,但还是回答了。“多少钱一枝?”“两元。”“你这束有多少枝?”“三十多吧!”
我接过花,果然是玫瑰,殷红的那种,花朵细碎,显得有些孤零。“这样吧,我买五枝,但你帮我送,行吗?”他不解地看着我,我便对他说:“你去那草坪上,见着恋人们就送一枝,送完为止,怎么样?”他颇为踌躇了一阵,望了望草坪,对我说:“山上去吧!山上情侣多。”见乐意了,我便也应承。
上山的石阶被两边的灯光影得朦朦胧胧的,人很少,偶尔才走下一两对情侣,“你继续做生意吧!”我不想耽误了男孩的事,小男孩似乎不在意,还是紧跟着我。
“你在上学吗”我问。“上四年级。”“哪里读?”“家乡!”“家乡?……家乡是哪儿?”“江西。”“你一个人来这里?”““和我爸呢!”“你爸干吗?”“没干吗!”我不解:“不上班?”“不上……。”心里纳闷,但我不再问,便看起夜景来,那男孩向我靠近一些,鞋子清晰地叩打着石阶。
“他带了一个女孩。”过了一会儿,男孩先说起话来,看得出显得随便了,话还挺多的。“带一个女孩?”我有些吃惊。“现在只有一个。”他双补充道。“那以前呢?”“以前有四个。”“带女孩干吗?”我有些担心地问。
“卖花呗!”原来如此!“就那一个?”我指刚才的他在一起的同伴,他点点头。
原来,他父亲是专门带小姑娘卖花赚钱的。小女孩也是他从家乡带来的,他负责照管、调教,但工钱只付给女孩的父母们。他告诉我前不久有一个女孩回家了,因为她母亲眼瞎了。家乡的女孩们一般都不读书了,她(他同伴)只读了三年级,已经卖了一年多的花了。他们一般晚上可卖十多二十元,白天不开工的,很多时一晚可卖三十多元。“我爸总是打我呢!”后来男孩又告诉我。“怎么会呢?他是你父亲呀!”“怎么不会?我刚来,胆子小,又不会卖,他就打我,打得可凶哩!”他还小呀!他父亲狠得下心吗?我在心里说。
“开学回去吗?”“想回去……也许回不去。”他有些茫然。
到了山顶的亭子,只有两三个人,我们和那个女孩会合了,又失望地转下山来。小女孩和我也不见生了,大家一路同行。“这里有很多小偷哩!”“你认识?“她认识。”他指指小女孩,女孩没作声。
到了山下,我给了钱,便告诉他们如何去送花,两张纯洁的小脸在昏黄的灯光下信任地望着我,末了他们齐声说了谢谢。不知怎的,我心里一阵酸楚,不想看他们瘦小的身影在树丛里隐现,便快步离开了那个公园。
“但愿他回去上学了。”每当我在大街上看到和卖花男孩年龄相仿的孩子背起书包上学。我总是想,他们应该过着自已正常的童年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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