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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来到东极谈恋爱(散文·家园)

来源: 情感文章网 时间:2019-12-09 21:43:47

“南极北极太遥远,东极才是好去处。”这是一个小岛的广告语。

东极岛是舟山群岛的很远很东侧的一个小岛,面积不到3平方公里,用上半天时间,可以绕全岛走一圈。这里海岸线曲折,多湾岙,跌宕起伏,湾岬相间,岬角狭长,整个海岛奇峰异石,观海听浪,海滩拾贝,山石风光独树一帜,海洋文化原始清新,过惯了喧嚣的城市生活,这里确实是理想的安静之地。

小时学地理,知道地球上有南极和北极,未曾听说有个东极。只是,前些日子,来到东极体验了一番,真切地感受到了东极的美妙。

东极身处大海,四周被东海包围,拥有庙子湖、青浜岛、东福山、黄兴岛等28个岛屿和108个岩礁。古朴的渔家特色,美不胜收的海洋风光,几乎包揽了真正意义上的阳光、碧海、岛礁、海味。东极是一个天然深水良港,仅庙子湖港就可一次性停泊1000多艘渔船。

相约一日,携妻,牵着四周岁的外孙女,踏上了从舟山沈家门去东极的航船。

汽笛声响起,飘浮在海面上的航船,慢慢离开码头。船票是友人帮助买的,那是很好的窗位。航船很高的一层,可以眺望大海,领略大海翻起的层层白浪。只是,“风大浪又高”,船身晃动得厉害。顶层,船身高,晃动得更凶。窗内,无法站立,走动,须是扶着。卫生间全是呕吐物。我与妻亦是如此,把胃里的食物全倒出来。小家伙也是烦躁不安,一直嚷嚷着,“怎么还没到呀。”旁边一位带有北方口音的大伯一直安慰着孩子。就这样,两个多小时后,到达东极。

船靠岸,已经有人等着。这是朋友的朋友。码头上有敞篷式的环保电车接送宾客。因为晕船,我们没有坐车。事实上,不用坐车,步行几分钟就到了。走了一会,便问朋友的朋友,宾馆在哪。他努努嘴。我们顺着他翘起的嘴角看去,便是一家宾馆。客房是前一天晚上朋友预订的。东极地方小,不预订好房间,完全可能找不到住处。房价高得离谱,就这个价。老板会说:“再不下单,这个房间也没得了。”

朋友的朋友很客气,请我们在一家餐馆坐下,问我们吃点啥。

从海的那一头,来到海的这一头,我们是摇晃着过来的,胃里空空是也,却没有一点点的食欲。我们谢过了,急切地来到宾馆。因为,现在奢望的就是躺下。

进入东极,一阵阵的海洋味,有些浓,相伴的还有熟悉的歌声随海风飘来。码头、小摊、餐馆,还有那旅行小车,整个小岛,除了海浪的撞击声,就是歌声。恐怕,这是地球上的很好。

《战士第二个故乡》,久远而熟悉,亲切的曲调。曾经,肩扛半自动步枪,站在哨所里,寂寞的夜晚,月光洒落,轻轻吟唱的就是这首歌曲。今天,踏上东极,才得知,歌曲《战士第二个故乡》写的正是这个小岛,似乎,让我的心很快就安顿下来了。

有这样一群人,驻扎在海岛,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对祖国的忠诚。那是1963年,守岛的连队需要出一期黑极板,一位来自浙江台州市的战士张焕成,写了一首《以岛为家》的诗歌。一日,著名词作家向彤,来到这里体验生活,看到了这首诗歌。词作家欣喜万分,只是作了个别句子的修改。“云雾满山飘,海水绕海礁,人都说咱岛儿小,远离大陆在前哨,风大浪又高,自从那天上了岛,我们就把你爱心上”,歌曲《战士第二个故乡》传唱至今。

东极,一个有故事的小岛。电影《后会无期》的拍摄地就在这里。拍摄电影时搭建的不少简易房,现已成为小商们的营业用房。《后会无期》讲述了几个在东极长大的年轻人,为选择自己的前路而出行,旅途的际遇,命运的归宿,成为故事,造就不同的人生。

东极的水碧蓝清澈。站在海边,可以采集长在礁石上的海苔,可以收获奇异的海螺海贝。海岛小,也有太多值得的去处。以渔民画为主要内容的博物馆,东极可观日,港湾玩沙滩,还有休闲景区原石滩,大海航标的灯塔,所有的这些,与海有关,与岛相联。站在海边,堆雪的浪花,扑进眼帘,因时因潮,人随景动,景随人移。

浙江沿海,星星点点的渔村随处可见,大多是从大山蜿蜒而来。渔村就是海洋画作中的留白。东极不一样,它是从大海深处冒出来的,仿佛是大海的眼睛,长得迷人,白云蓝天下,显得风情万种,藏着魅力,透着一种少女般紫色的柔情。

一个海岛,一座山,一眼望见全部,一张照片摄取全景。山的背面,除了大海,还是大海,十海里外,即是公海。小岛的居民区集中在海边的半边山坡上,形似弯弯的月亮挂在天边。外形各样的民居看上去很有层次感,悬在房前的广告牌,形状各异,给外来的客人一种安全感。那些民居,要么是宾馆,要么是餐馆,或是购物的店铺。岛小,宾馆小,餐馆小,店铺也小,这里没有大街,没有红绿灯,一切显得是原味的。

来到这里,需要住下来,或是多住几日。早早的起来,可以到码头看看小海鲜的繁荣。渔船停泊在岸边,随海浪很有节奏地摇摆着。这里与菜市场不一样,装满小海鲜的塑料箱,只是随意地摆放在码头。箱子里的小虾小鱼杂又乱,除了常见的小黄鱼、带鱼、白蟹,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海产品。不论大小,不论品种,一个价,简单,快捷。

远处地平线升起的阳光照亮了天空,只是,并没有让安静了一夜的小岛热闹起来。海边人,总是喜欢吃海鲜面。吃罢早餐,游客都跑到山上去了。有的步行,有的坐车,随自己的喜欢。在这样的地方,步行是很好的。看风景,听海浪,聊天地,谈世事,悠闲自在。

太阳西下,海岛就会慢慢安静下来,大海远处的霞光慢慢褪去,暗下来的大海,在灯光的反射下,仍是波光涟漪。

到了晚上,朦朦胧胧的灯光透过窗帘,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霓虹灯闪烁着,“爱情小居、致青春、听浪轩、花开如初、东极故事”,富有诗意的民宿,尽可发挥自己无限的想象。海边的夜宵摊是很好的去处,炒面,海鲜,啤酒,听海,碰杯,聊天,也是极好的。

岁月的沉淀,将东极的自然与人文,原始与现代,文化与智慧融合在一起,似一块未经雕琢的翡翠,沁人的绿色,透着一种高贵,带着一种凝重,含着一种明艳,一个小岛,一颗星星,浩淼的大海,释放着时代的恬静安逸。

东极是海与岛的杰作,在这里完全可以感受到海与岛的灵性,置于山的高处,与大海共舞,自然、随性、惬意。走近大海,涛声浪影,白帆蓝海,舟行鸥飞,点点滴滴皆入诗。慕名来到这里的每一个人,漫步其中,似入画景,静与雅,翠与绿,轻轻地翻开,用心地阅读,细细品味东极的精致。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海,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岛,碧波荡漾的大海,以博大胸怀,张开着轻盈的双臂,让每一个人都会有扑向大海的冲动。

现世的忙碌,向往安静,远离城市的喧闹,一杯饮品,望海听涛,吹海风,观海潮,拾海贝,返璞归真,淡雅芬芳,来到沙滩,如银的细沙,柔软中带着温情,用今日的静心,去感知海的灵性,这是人生的一种真实,更是对人与自然的一种诠释。

孤悬海外的东极,好客,又能留客。想着在东极留下来,不必找什么理由,“风大浪又高”,航船经常会停航。旅游旺季时,沈家门与东极往返有四班航船,随着季节的变换,航船一直是调整的,两天一班,一天一班,遇到大风,随时会停航。恋爱中的人们,总是嫌时间过得太快。进入东极,一个电话,告知家人,或是单位,或是学校,今有大风,走不了。他们会打开电视,看着滚动播出的大风警报,会对你说:“OK,注意安全。”此时的恋人们,一定会高兴得跳起来,朝着大海喊出来:“我们留下来了。”眼前从未见过的大风海浪,充满激情,也充满浪漫。恋爱,追求的真是激情和浪漫,这些就在东极。

云南丽江,我去过两次,那是一个可以把心留下来的地方。东极,素有“海上丽江”之称,这是一个少有的纯洁之地,一个纯净得可以和心灵对话的地方。

一张回程票,我走了,择日还会再来。我站在船头,眺望小岛,凝视东极,俯下身子,轻轻地说:“我要与你谈一场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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